后汉异星录第20章 基石之下暗潮裂岸
一、焦土余温 邺城这座沐浴在初冬寒风中的河北雄城在暴乱的余烬与袁绍病危的重压下艰难地喘息着。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驱不散的血腥与焦糊气味与城西冶炼厂废墟飘来的铁锈味混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行人的肺腑之上。
宵禁虽已解除但街道上行人稀少步履匆匆目光警惕地扫过残破的墙壁和尚未清理干净的街垒遗迹。
披着玄甲、表情冷硬的虎豹骑士卒三人一组沉默地巡逻着每一条主干道取代了本地城卫军的角色沉重的脚步声踏在青石板上为这座惊魂未定的城市敲打着不安的鼓点。
车骑将军府的内堂药味浓郁得令人窒息。
袁绍躺在巨大的锦榻上盖着厚厚的锦被枯槁蜡黄的脸上不见丝毫生气只有喉咙深处发出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微弱嘶鸣证明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河北霸主尚存一息。
他的生命之火如同这寒冬里最后一点烛光在风口上摇曳挣扎。
榻前沮授双手捧着一方紫绶金印——河北最高权柄的象征。
这方印冰冷沉重几乎要将他站立的双腿压入地砖之中。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榻前泾渭分明的两派势力。
左侧长子袁谭一身素白孝衣头扎白布脸上悲戚之色浓重双眼红肿时不时发出几声压抑的啜泣。
他身后站着的几位老臣皆是河北老牌世家豪族的代表眼神沉凝中带着对袁谭毫不掩饰的支持与对另一侧的不屑。
右侧三子袁尚风尘仆仆甲胄未卸年轻俊朗的脸上交织着真切的悲痛与焦虑几次想要靠近父亲都被身边那位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谋士审配微微摇头制止。
袁尚身后则多是些面孔更年轻、带着勃勃锐气的新锐将领与近两年崭露头角的工坊主代表。
“父亲!父亲!”袁尚终究按捺不住悲呼一声扑到榻前抓住袁绍那冰凉枯瘦的手泪水滚落。
“三弟!”袁谭立刻横跨一步挡在袁尚与袁绍之间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御医再三叮嘱父亲需要绝对的清净!你这般哭嚎悲切岂不是惊扰了父亲病体?孝心何在?!”他目光沉沉地逼视着袁尚那眼底深处只有冰冷的防备与权柄不容染指的意志。
袁尚猛地抬头年轻的血性瞬间涌上脸颊:“大哥!你!” “长公子所言甚是。
主公病体沉疴确需静养。
”审配上前一步对着袁谭微微一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得可怕的房间内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打破了那层压抑的薄冰“然河北者非惟袁氏之河北更是天下之河北万千生民之河北。
值此乾坤倒悬、万民惶惶之际社稷悬于一线黎庶翘首待安。
主公…总需为这江山为这生民留下一个明白的章程。
”他锐利的目光最后落在沮授捧着的紫绶金印上又扫回袁谭“此乃社稷之重亦是生民之望!” “章程?”袁谭身后一位郭姓幕僚冷笑一声尖锐的声音如同夜枭“主公正当盛年(睁眼说瞎话)些许小恙何至于此?审正南你此言何意?莫非是盼着主公…?”他眼神如刀直刺审配。
空气骤然凝固几乎要结出冰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枚冰冷的紫绶金印上又像无形的绳索死死缠绕在袁谭和袁尚的脖颈。
沮授感到手中的金印重逾千钧那冰冷的棱角几乎要刺穿他的指骨刺入他焦灼的心脏。
榻上袁绍微弱艰难、随时可能断绝的呼吸声如同悬在所有人头顶的索命之弦。
二、盟誓裂痕 邺城卫府临时被征用的议事厅此刻成了风暴中心唯一勉强维持运转的孤岛。
巨大的城防舆图悬挂在中央墙壁上代表“火器库”的位置被打上了一个刺目的朱砂红叉周围密密麻麻地插满了代表防御力量的玄色令旗——那是曹纯带来的虎豹骑接管城防的标志。
本地城卫尉脸色复杂地站在一旁看着曹军副将冷酷地将一面面玄旗插在原本属于冀州军的布防点上宣示着无言的掌控权。
厅门被推开带进一股凛冽寒气。
刘备的代表简雍与孙权的心腹校尉诸葛瑾带着一身仆仆风尘几乎同时踏入。
他们的到来为这冰冷压抑的厅堂注入了一丝异样的温度。
“简先生!诸葛校尉!一路辛劳!”沮授立刻迎上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如释重负。
曹军的强力介入如同冰冷的铁钳钳制住了混乱的势头而真正要缝合创伤、安抚民心还需刘备的仁德声望与孙权的海上锁链。
这短暂而脆弱的“群星会”合作如同在万丈深渊之上搭起的独木桥颤颤巍巍却又是此刻唯一的生路。
简雍没有寒暄直接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掏出几枚特制令牌与一份印有刘备印信的文书:“玄德公有令!荆州、豫州各郡粮仓、药库即刻起开仓赈济!首批三千石精粮、五百包止血生肌药材、百名精干医士已由子龙将军亲率押运日夜兼程奔赴邺城!沿途郡县务必全力配合不得延误!”文书上的字迹平和沉稳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志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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