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浒幸存者大明中兴第一战神第91章 孙承宗病逝
皇太极“求和”的风波如同夏日里的一场骤雨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在王靖远强硬地掷回那份以辽河为界的羊皮地图后沈阳方面便再无声息仿佛那场使者来访从未发生过。
但锦州城内外无人敢掉以轻心。
斥候回报后金各旗兵马调动频繁虽无大举南下的迹象但那紧绷的弓弦感却弥漫在辽西的空气中。
王靖远心知肚明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更加疯狂地投入到整军备武之中将那份来自北方的压力转化为训练场上震天的口号和匠作营里不熄的炉火。
骑兵队在九百匹战马的基础上日夜操练初步形成了冲击力;火铳队的“五段击”愈发纯熟弹药消耗的速度让张老栓看着账本直嘬牙花子却也不敢有半分克扣;就连新归附的蒙古降兵在经历了野狐峪的血战和严格的军纪约束后也渐渐融入了王字营的体系眼中少了些游离多了些认同。
然而就在这紧张的备战氛围中一个沉重的消息如同阴云般从宁远飘来瞬间笼罩了整个锦州。
孙承宗病重。
起初只是老人家在巡视宁远前沿墩堡时不慎感染了风寒。
随行医官开了方子劝他好生静养。
然而这位年逾七旬的老臣心中装的是整个辽东的安危放不下的是千里防线的稳固只将病痛视为等闲依旧日夜操劳批阅那堆积如山的军务文书召见各路将领商议防务甚至强撑病体再次登临宁远城头眺望远方。
他终究是老了多年督师辽东殚精竭虑早已透支了这副衰老的躯壳。
风寒之症入里竟一病不起病情在短短数日间急转直下迅速恶化。
消息通过八百里加急传到锦州时王靖远正在西门外的大校场上亲自检验步兵方阵对抗骑兵模拟冲锋的演练。
尘土飞扬中长枪如林盾牌如山士兵们在他的旗帜指挥下不断变换阵型试图抵御由己方轻骑扮演的“敌骑”冲击。
当那匹来自宁远的快马冲破尘幕将密封的军情急报递到他手中时王靖远展开信笺只扫了一眼手中的令旗便猛地一顿僵在了半空。
场上正杀声震天、激烈对抗的士兵们察觉到主将的异样也下意识地放缓了动作疑惑的目光纷纷投来。
“将军?”身旁护卫的赵大锤看着王靖远瞬间沉郁下去的脸色以及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忍不住低声询问。
王靖远没有回答仿佛没有听见。
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那份薄薄的信纸仿佛要将其看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收起令旗朝着校场上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种极力压抑后的沙哑:“今日演练……到此为止。
各部带回加强戒备。
” 命令下达他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怔怔地望向宁远城的方向。
初夏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他冰冷的铁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四肢百骸都有些发僵。
孙承宗这位将他从萨尔浒尸山血海中一名籍籍无名的溃兵一手提拔至今日独当一面的游击将军在他初掌兵权、根基未稳时给予毫无保留的信任在他诛杀跋扈蒙古台吉、面临朝野非议时毅然出面维护的老帅就像是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辽东大局的擎天巨柱。
他若倒下……这辽西的天会不会顷刻间就塌下一角?朝中那些早已对辽饷不堪重负、对辽事指手画脚的清流言官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皇太极又会如何利用这个机会? 王靖远不敢再细想下去。
“栓叔!”他猛地转身声音斩钉截铁“立刻备马!点一队亲兵随我即刻赶往宁远!” “将军此时离开锦州万一后金……”张老栓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深深的忧色。
主将擅离重镇尤其是在如此敏感的时刻风险极大。
“无妨!皇太极刚碰了钉子短期内绝无大举南下的胆量!就算有异动锦州防线也已今非昔比足以支撑到我回来!”王靖远语气决绝不容置疑“石锁听令!我离开期间锦州城防及所有军务暂由你与赵大锤、李狗剩三人共同负责严加戒备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石锁等人虽也面带忧色但见王靖远心意已决立刻抱拳领命。
王靖远甚至来不及回官署更换沾满尘土的戎服只带着一队精锐亲兵便策马冲出锦州南门朝着宁远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碎急促如鼓点敲打在通往宁远的官道上也敲打在他焦灼万分的心头。
路旁的田野、树木飞速向后掠去他却只觉得速度太慢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到那位亦师亦父的老人病榻前。
一路无话人与马都拼尽了全力。
赶到宁远城时已是深夜时分。
往日入夜后便逐渐安静的经略行辕此刻却是灯火通明门前车马簇簇守卫森严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悲戚气氛却笼罩着这座辽东最高权力中枢。
来往的官吏、将领、仆役个个行色匆匆面色沉重见到风尘仆仆赶来的王靖远也只是默默拱手行礼无人敢高声言语唯恐惊扰了内堂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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