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铸亡者之殇第58章 绝望中的微光
与“工具派”联合抵御尸潮的“胜利”并未给燕京基地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像在每个人心中埋下了一颗冰封的种子。
那种基于冰冷计算的“合作”比赤裸裸的敌意更令人不安。
基地内部暗流涌动得更加剧烈。
老陈的工坊里气氛降到了冰点。
当后勤部门要求他利用“工具派”战后“留下”的一些特性金属残骸(疑似从被消灭的“原生派”身上回收)来制造工具时他第一次明确地拒绝了。
“我用敌人的骨头做弩箭用废墟里的钢铁造子弹但让我用那些…东西的残躯来打造我们赖以生存的工具?不行!”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眼神扫过工坊里每一个低头不语的工人“我们得有一条线!一条区分我们和它们的线!一旦跨过去我们和那些只知道效率和生存的怪物还有什么分别?” 这道无形的“线”成了基地内部新的分裂点。
有人视老陈为坚守人类尊严的脊梁有人则私下抱怨他迂腐置现实生存于不顾。
李潇的处境同样艰难。
屏蔽剂的研发遇到了瓶颈产量无法提升。
分配时的不公感(尽管是基于岗位重要性)持续发酵。
一名未被分配到屏蔽剂的平民技术员在检修地下水泵时意外受伤感染他在变异前的最后时刻死死盯着李潇诅咒道:“你们选了它们…放弃了我们…” 这句话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李潇心中。
她开始怀疑与“工具派”的任何形式的互动是否本身就是在一点点瓦解人类内部的凝聚力。
秦风的状态时好时坏。
在一次深度感知中他带回了一个模糊却至关重要的信息:“‘工具派’…它们在尝试理解‘牺牲’和‘忠诚’…不是情感是…这些概念带来的行为模式效益。
它们在分析我们士兵在战斗中的自我牺牲行为试图量化其…‘价值’。
” 这个消息让指挥层不寒而栗。
敌人不仅在模仿战术更开始试图解析支撑人类文明的精神内核。
“工具派”的“互动”再次升级方式却愈发令人毛骨悚然。
它们不再满足于物资和样本交换开始进行一种“行为艺术”般的演示。
它们在一个远离基地的废弃广场上用“原生派”和普通丧尸的尸体搭建起一个粗糙但结构清晰模仿人类古代战争纪念碑的构筑物。
最顶端放置着一只被它们自己处决似乎是犯了某种“错误”(可能是违背了协同指令)的“重装者”的头骨。
紧接着它们驱赶一小群被特殊信息素控制的普通丧尸让它们如同朝圣般围绕着这个恐怖的“纪念碑”进行无意义的绕行。
“它们在模仿…仪式感?”林曼在分析侦察报告时感到一阵荒谬和寒意“它们在尝试理解并复刻那些能够凝聚群体、强化内部忠诚度的…非理性行为?因为它们自身缺乏情感所以要用这种形式化的东西来替代?” 这种行为比任何武器都更具冲击力。
它表明“工具派”的学习能力已经触及了文明的深层结构它们在试图用它们的逻辑来理解和构建属于它们自己的冰冷“社会性”。
内部的张力终于突破了临界点。
以老陈为首的部分“抵抗派”核心成员无法再忍受这种与“怪物”为伍的状态也无法坐视基地在“接触派”的引导下一步步滑向他们认为的深渊。
他们制定了一个极端计划——刺杀“工具派”在外围区域活动的一个重要“共鸣织网者”节点以此彻底断绝与对方“合作”的可能逼迫基地回到全面对抗的轨道。
然而他们的计划还未实施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那名之前被发现可能通过“驯化”病毒被动传递信息的年轻通讯兵在接受了深度催眠和新型屏蔽剂测试后于一个夜晚悄然失踪。
他留下了字条坦白了自己在无意识状态下可能仍是一个不稳定的信息源并决定自我放逐远离基地。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那支秘密集结的“抵抗派”行动小组在他们预定的集结地点遭遇了“工具派”精准而冷酷的伏击。
对方似乎完全掌握了他们的行动计划、人员构成甚至武器装备。
战斗短暂而血腥除了老陈因故迟到侥幸躲过一劫外其余成员全部阵亡死状凄惨。
消息传回基地瞬间炸锅! “是那个通讯兵!他临死前还是把我们卖了!” “不!是‘工具派’!它们一直在监视我们!它们早就知道了!” “李潇她们的屏蔽剂根本没用!我们中间还有‘眼睛’!” 猜忌和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身边的人尤其是那些与“工具派”有过“接触”经历的人。
李潇和林曼的实验室甚至遭到了不明身份者的冲击设备被部分破坏。
就在基地内部陷入信任崩溃的混乱之际真正的灭顶之灾降临了。
并非来自“工具派”而是来自大地本身。
一场剧烈的地震毫无征兆地爆发了!大地开裂建筑崩塌燕京基地赖以生存的坚固围墙多处出现了足以让坦克通过的裂口!更致命的是主要的地下水源管道被震断储备粮仓也在坍塌中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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