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了我是藩王也是军火商第175章 压力的传导
紫禁城乾清宫。
暖阁内上好的银炭烧得无声无息热力却几乎要将空气炙烤得扭曲。
地面上几片名贵钧瓷的碎片在织金地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大明的天子正德皇帝朱厚照正死死盯着手中那份来自应天府的八百里加急奏本。
奏本的蜡封被粗暴地撕开纸张的边缘带着一丝被手汗浸润的褶皱。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俊朗的面容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那双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与戏谑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的是真正的、属于帝王的怒火。
“代工军?好一个代工军!” 朱厚照猛地将奏本砸在御案上震得笔架上的狼毫笔都跳了起来。
“他是在替朕的江山‘代工’吗?朱衡朕的好皇叔他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 奏本上应天巡抚和漕运总督的字迹都带着一种惊惶的潦草每一个字都仿佛在尖叫。
十万石漕粮在江南腹心之地在京杭大运河之上被一支闻所未闻的“代工军”劫掠一空。
没有激烈的战斗对方的船只更快船上的武器更利训练有素行动如风。
他们只抢漕粮对私船秋毫无犯甚至在离开前还用一种古怪的铁皮喇叭朝岸上高喊:“奉代王令借粮十万石以解北地铁杆庄稼之苦!江南米贵伤农伤民代王心忧之特为天下百姓平抑米价!” 这哪里是抢劫?这是诛心! 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狠狠抽了朝廷一个耳光然后还要把巴掌印展示给全天下的百姓看。
“陛下息怒。
”内阁首辅杨廷和躬身而立他的脸色比纸还白但言语还算镇定“此事蹊跷代王远在北地大同如何能有此等实力在千里之外的运河上行事?恐是有人栽赃嫁祸意图挑起皇室纷争。
” “栽赃?”朱厚照冷笑一声他抓起另一份奏本这份来自锦衣卫指挥使“杨阁老不妨看看这个!江南米价一日三涨所有粮商闭门不出市面上已经见不到一粒米。
那些富可敌国的盐商、丝绸商如今捧着银子都买不到吃的!整个江南都在传唱一首童谣叫什么‘代王爷坐北地心怀万民有情义。
漕粮断米价飞饿死江南谁之罪?’你告诉朕这也是栽赃?” 杨廷和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明白了这是阳谋。
无论是不是朱衡干的这顶帽子他都戴定了。
而且朱衡根本就没想过要摘下来。
“陛下”兵部尚书林远山出列他的声音沉稳如山“若此事确为代王所为其心可诛。
大同距离京师不过八百里若任其坐大恐成心腹大患。
臣以为当立即调集京营及宣府、辽东边军合围大同以雷霆之势剿灭此逆藩!” 林远山的话掷地有声殿内一片死寂。
他身为兵部尚书说出这番话是他的职责。
但他心里却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苦涩。
女儿婉清此刻就在大同就在那个“逆藩”的身边。
他不知道女儿的处境更不知道她在这场风暴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只能用最强硬的态度来撇清自己和林家可能存在的任何嫌疑。
“合围?”户部尚书孙交颤巍-颤地站了出来这位掌管帝国钱袋子的老人脸色灰败得像是要随时倒下“林尚书您可知如今国库有多少存银?为了筹备南巡早已是捉襟见肘。
如今漕运一断京师百万军民的口粮都成了问题!南方的税赋若是再运不上来……拿什么去合围?让将士们饿着肚子去打仗吗?” “孙大人此言差矣!”一个年轻的言官慷慨激昂地反驳“国朝体面君父威严岂是区区钱粮可以比拟?若对此等大逆不道的行径姑息则天下藩王群起效仿国将不国!” “说得好!”朱厚照猛地一拍桌子“那就打!朕御驾亲征看看他朱衡的‘代工军’到底有多厉害!” “陛下万万不可!”杨廷和与几位老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三思啊!如今九边不稳鞑靼屡屡犯边若此时与代王开战无异于自毁长城!更何况……江南一乱民心动摇若再生兵戈天下危矣!” 整个暖阁瞬间变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主战派与主和派吵得面红耳耳赤一方高喊着皇室尊严一方哭诉着财政危机。
朱厚照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跪倒一片的臣子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孤家寡人”。
他想打可钱从哪来?粮从哪来? 他不打他这个皇帝的脸往哪搁?难道真要向一个藩王低头? 压力的洪流从江南的运河经过八百里加急的驿道最终汇聚到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沉甸甸地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
他忽然觉得这烧得正旺的银炭也驱不散从心底冒出的那股寒意。
…… 大同代王府。
与京城的剑拔弩张截然不同这里安静得能听到雪花飘落在窗棂上的声音。
书房内朱衡正在全神贯注地研究着系统面板上一项刚刚解锁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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