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学斩鬼悟道再去档案馆
张清明心头一凛。
林薇薇的灵觉从未出错。
这绝不是好兆头。
他当机立断:“先回出租屋。
拿点东西然后…去找老赵。
” “还去档案馆?” 陈斌的声音拔高了“那鬼地方地库下面有什么你忘了?王朴! 那只剩半截的‘守库人’! 怨气冲天! 还有那扇破铁门后面…天知道关着什么鬼东西! ” “正因为下面有东西” 张清明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陈斌“老赵守着那些故纸堆也许…他能从守渊人那句‘钥匙在城里’里翻出点我们不知道的‘名堂’。
”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硬“除非你想带着背后那东西等它哪天彻底‘活’过来。
” 陈斌被噎住了张了张嘴最终只烦躁地骂了句脏话狠狠一脚踢飞了路边半块碎砖。
大学城边缘的出租屋依旧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陈旧灰尘和廉价泡面混合的气味。
推开门那股熟悉的、属于“日常” 的气息扑面而来却莫名地让人感到一丝疏离和冰冷。
“呼…总算能喘口气…” 陈斌几乎是扑倒在客厅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发出满足又疲惫的叹息。
身体的放松让后背怨印的麻痒感更加清晰他忍不住隔着衣服用力蹭了蹭沙发靠背。
林薇薇则快步走到窗边“唰” 地一下拉开厚重的、积满灰尘的窗帘。
惨淡的天光透了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微尘。
她推开窗户试图让沉闷的空气流通一些目光却下意识地投向楼下那条狭窄的后巷。
巷子深处靠近一个半敞开、锈迹斑斑的方形窨井盖旁的地面上似乎有一小片不自然的深色水渍在干燥的水泥地上格外显眼。
水渍边缘还粘着几缕暗绿色的、像是腐烂水草的东西。
“那是…” 林薇薇的眉头微微蹙起。
“别管了估计哪家水管又漏了。
” 陈斌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声音闷闷的“这破楼三天两头出毛病。
” 张清明径直走进自己那间狭小的卧室。
他反手关上门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才允许自己流露出片刻的虚弱。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
他咬着牙艰难地脱下外套和沾染了泥污、汗渍和点点暗红血迹的上衣。
后心偏左那片青黑色的掌印边缘尸鱼膏带来的灼热感早已消失殆尽。
此刻瘀痕的颜色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紫黑边缘凝结的白霜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向内侵蚀蔓延丝丝缕缕的黑色纹路如同蛛网爬满了周围的皮肤带来一阵阵针扎般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冰冷。
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阴煞之气在经脉中肆虐。
他走到墙边那块蒙尘的穿衣镜前侧过身。
镜中映出的后背触目惊心。
更让他瞳孔微缩的是右臂——从肩头到肘部皮肤下残留着大片诡异扭曲的青黑色纹路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深入肌理。
整条手臂沉甸甸的使不上半分力气只有一种被浸透了某种冰冷沉重物质的麻木感。
深渊的气息……那瞬间爆发又消失的洪荒之力终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污浊烙印。
他握了握麻木的右拳指关节僵硬毫无知觉。
门外传来陈斌大大咧咧的喊声:“老张! 磨蹭啥呢?赶紧的! 收拾完去堵老赵! 再晚那老东西又该溜号了! ” 张清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后背的剧痛。
他抓起一件干净的黑色连帽衫套上拉链一直拉到下巴遮住了颈后的异样。
推门出去时脸上已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和平静。
“走。
” 档案馆那栋巨大的灰色水泥建筑在午后惨淡的阳光下依旧散发着拒人千里的肃穆与死寂。
传达室的小窗后头发花白的大爷慢悠悠地啜着茶水看到三人尤其是张清明比离开时更加苍白的脸色和眼中未褪的血丝浑浊的老眼似乎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古井无波默默推开了旁边的侧门。
“吱呀——” 沉重的侧门发出熟悉的呻吟。
幽深的走廊惨白的日光灯管浓烈的陈旧纸张、灰尘和防蛀药片混合的气味冰冷地包裹上来。
每一步踩在磨得发亮的水磨石地面上都发出空旷的回响。
“感觉…好安静…” 林薇薇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安“比上次…还安静…那些‘门后面的眼睛’…好像…都闭上了…” 走廊尽头“地方文献部” 的铜牌泛着幽光。
门虚掩着。
张清明抬手叩门。
“笃、笃。
” 里面没有回应。
他直接推开了门。
房间里依旧被顶天立地的深褐色铁皮档案柜塞满只留下狭窄的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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