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六十八大乱之始
一个烫知识是 江南道距离关内两京约莫两千余里。
而江州、洪州又处于广辽的江南道中心位置。
按照八百里加急是一天赶路八百里来计算。
一道紧急军情沿着最快的运河、官道传回神都洛阳需要至少半旬。
这还不算途中的意外耽搁。
而眼下大周采用的还是乾初太宗划分的天下十道 县、州之上一道之内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行政单位各州算是各自为营。
所谓的一道监察使、节度使之类的职务除了边境外其它道并不常设。
或者说眼下这些官职存在但是还未形成欧阳戎前世历史上那种集军、民、财三政于一身的强大实权。
简而言之道一级的行政单位暂无卵用。
大周朝这种中央集权、地方臃肿的内重外轻情况有好有坏。
好处是一道之地被切割成一座座州县各自监督不易生乱后方安定。
而坏处是一旦出事反应缓慢无人站台。
于是乎眼下北归戍卒在洪州生乱一事在消息还没传回神都朝堂还未做出反应之前 消息传达来回一趟将近一旬时间的窗口期内。
只有江州大堂、洪州大堂的主官们自己做出响应。
当下便是这种混乱、惊慌的局面。
正堂内江州官吏云集气氛沉默。
面对欧阳戎、胡夫等人齐齐望来的目光。
王冷然皱眉不禁看了眼欧阳戎坦荡平静的表情。
他脸色阴晴不定了会儿 少顷勉强点了下头: “胡公公稍安勿躁本官这就去与折冲将军们商议一二。
” 王冷然匆匆离开了正堂。
前去召集折冲府将领。
不管如何眼下这个危机时刻欧阳戎、王冷然二人的利益是一致的。
洪州、江州互为犄角唇寒齿亡。
二人作为江州主官副官江州一旦出问题对双方都无好处。
正堂门口欧阳戎收回目光直到这时才有精力观察身边许久未见的胡夫。
只见这位天子私使皂袍凌乱可能是急忙赶路的原因面色憔悴黑眼圈颇深。
他手掌依旧紧紧握在腰间那柄短刀的刀柄上像是那一夜浮水而逃留下的应激反应。
也是。
任谁经历这种急转直下、死里逃生之事都会惊魂未定心弦紧绷。
只不过欧阳戎脑海里还记得之前在浔阳渡接待胡夫时这位粘着络腮胡的青年宦官成熟稳重的模样。
两相对比倒是反差颇大。
欧阳戎抿了下嘴。
天子私使也是普通人。
即使是神都洛阳前来的钦差天使身负皇权威严自带尊贵品阶。
也不过是镀上一层金边的泥菩萨过江时自身难保。
欧阳戎忽然想到起事吓跑胡夫的那一夜蔡勤等戍卒们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这某种意义上是对皇权威压的一种破除去魅。
产生一种朱紫公卿、神都权贵不过如此的畅快报复感。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试问古往今来哪个男儿能抵住这种翻天覆地的豪情快感。
可能这也是古往今来大多数打破稳固秩序的兵变最后走向暴烈结局的缘由吧停不住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前面束缚其中时被压的越狠后面打破旧秩序挣脱出来时便有多天高海阔。
“欧阳长史不担心洪州那边出事?” 一起走出正堂胡夫看见旁边欧阳戎的面色不禁问道。
“担心急也没用。
” 欧阳戎摇头:“让我担心的事情有很多总不能一直急吧饭都不吃了。
” 胡夫沉默了会儿揉了下脸点头:“说的有道理。
” “对了。
” 像是想起什么胡夫摸了摸腰刀不动声色道: “多谢欧阳长史那日赠刀。
” 欧阳戎眉梢微扬听出些弦外之音。
他左右看了看旋即带胡夫走到了长廊另一侧的无人处问:“那夜发生了何事。
” 胡夫叹气将那夜惊醒后被苏骞所救之事细细讲来。
“苏校尉话虽不多却心细如发。
若没他网开一面杂家今日就见不到欧阳长史了。
” 胡夫语气嘘唏。
欧阳戎安静听完。
忽问:“公公只带一柄腰刀夜奔回来公文印章等物呢?还有随从们呢。
” 胡夫脸色讪讪“这……是杂家无用逃得太过仓皇让欧阳长史见笑……” “不是笑话只是一个担心……算了事已至此还是讲讲别的吧。
” 欧阳戎摇摇头问: “胡公公可还记得蔡勤态度变化前后有没有什么细微异常的举措?” 胡夫凝眉思索了会儿扼腕恨恨: “都怪那些地方小官目光短浅不顾大局……自饶州起一路上一直设严兵把守关卡。
“也是那时起惊到了蔡勤他们后续情况愈发恶化。
” “等等你说哪里?”欧阳戎打断问:“饶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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